鱿鱼大妈

雨月设定
段子，想到哪儿写到哪儿




佐助还没认识鸣人的时候，鸣人还曾是这片森林中最厉害的扛把子，传说中仁智则至，德至鸟兽的大妖怪。他在这片山下的百姓睡前故事中横行霸道了上百年的时光，木主更是这片山头最年长的榕树，树根须叶盘虬卧龙，巨大的树干须得四人环抱，繁茂枝叶更是铺天盖地绵延整个山谷。
他的木主叫斑，时常坐在树冠顶端抽烟袋，有些阴森古怪的中年人，但是据鸣人猜测他起码有上千年的树龄。犬类并不善于攀登的趾爪，斑喜爱呆的地理位置令他有些不敢接近，除非斟酒服侍，鸣人颤颤巍巍地爬上去，抱紧树干，替斑梳理他那头凌乱的毛发。可惜鸣人的好意很少被斑接受，有时候扯断了他的头发还会被喜怒无常的斑踹下树去。
木灵的生命不似兽妖，除非天灾人祸，否则它们甚至没有时间概念。在它们眼中天地脉络无生无息，沧海桑田只为一瞬，或许饶是鸣人这种负有盛名的大妖怪，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历史洪流中渺小可怜的蝼蚁。
鸣人这么想的时候难免泄气，但斑仍然是他最敬重爱戴的主人，兽妖和树妖结下主从之约后，树的枝叶和树根绵延之处都是被庇佑祝福的乐土，也就是说，整座山都是鸣人戏耍栖息的领地，鸣人已在斑的庇佑下无忧无虑地生活了上百年。
那日鸣人去四国的浣熊家喝酒，两人相谈甚欢醉倒在宴席之上，原本是欢愉酣畅的气氛中，鸣人却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，脖子上缔约的草绳微微收紧，似乎是远方的主人在呼唤他。
待鸣人匆匆赶回时，才发现山头那棵巨大的榕树宛如倒塌的巨人一般短成了两截，触目惊心的巨大裂口伴随着碎屑拔起了深入地壳的根脉，将曾经繁荣茂密的山头撕开一个可怕的伤口。
鸣人不知所措地狂奔上去，爪子在陡坡上跌了两回，连滚带爬地冲到斑的面前。此时他的主人已被卸下双臂，斜靠在自己倒塌的树身上艰难调息着，但神灵已经在散涣的边缘。
“您怎么样了？是谁对您做了这么过分的事！”鸣人紧张的语无伦次，他慌乱无措地不敢触碰斑的伤口。
“没用的，鸣人，我寿命将尽。”斑低低地叹了口气，神情平静而释然。
“不可能的，您是这片山的山主啊，您要是走了，山上的草木鱼虫……”鸣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，他无济于事地填补着斑的元神，眼角微微发红。“是山下新搬来的宰相干的吗？我去杀了他们！”
“别做这种无意义的事。”斑冷声呵斥他，“你知道我们并不能干预人类的事情……”
“那是您。”鸣人忍不住出言反驳，“我知道您一直在注视着山下那家人的后院，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总是坐在树冠上的。也许您曾经受过这家人的恩惠……但是对我来说，他们只是一群毁掉我生活的恶棍罢了。”
“我并没有……”斑下意识的否认道，声音已有些颤抖，“人类的生命比蜉蝣长久不了几天，对于我来说并没有重要到如此地步……我只是，与一人曾有约定……”
他闭上眼，似是回忆起什么愉快的过往，甚至冷冽的唇角也微微泛起笑意，“鸣人你放心吧，我的生命并不会消失，只是以别的方式存在于世罢了。”说着他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，一离开自己的母体，发丝立即转化成了一根榕树新芽。“他叫佐助，或许，还没学会在黑暗中独自生存的能力…你要耐心陪伴他长大，正如我曾如此陪伴过你的那样。”
鸣人神情恍惚地接过树枝，“您的意思是……让我从树枝养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