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我安利!
梦枕貘《阴阳师》原著向同人 《樱与狐》
·原著只看完了第一部就忍不住开始写同人了,这还是第一次写他们的同人,里面有一些捏造的设定。两人看不出来攻受关系。
·故事很平淡。不知道原著里是不是有类似的故事。
·虽然是阴阳师小说版的同人,有10%阴阳师手游的设定出没。
·尽我所能地还原老师的文风吧。
一
秋风起了。
天气很干燥。是那种带着成熟麦子香的干燥,一阵阵吹进屋内。
庭院里的杂草一如既往。也许不是杂草,里面夹杂着些应时才会开的花。
这花谢了,那花又开。除了深冬,竟是一直都有花。
时值长月之初——也即阴历的九月。以阳历来算,约莫是十月上旬。
高高的杂草丛中,有一人不带随从,不乘牛车,拎着一个竹篮,信步踏过古旧的板桥,再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,熟门熟路地走进敞开的门内。
似乎已成为习惯。
来人正是朝臣源博雅。
“喂,你在家吗?晴明?”
四下里没有声音。博雅心下生疑,不会是在睡午觉?
他轻手轻脚走进屋里去。
脚边忽然钻出一团雪白的东西,把博雅吓了一跳。
“哎呀!”
“抱歉,吓到博雅大人了?”
那狐狸竟口吐人言起来。
博雅倒是见过各种会说话的动物。像是上次,晴明就派了一只猫来找他。鸟儿蝴蝶也有过,地鼠浣熊什么的都不在话下。
该说,博雅这么觉得:只是在晴明身边,这等的稀奇事,都算不上稀奇。
“晴明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。”
“他知道我要来?他在哪?”
话音未落,晴明便从屋内转了出来,手里端着几盅酒。
时下不少人暗里评论晴明貌若白狐之姿,仔细一看,真有几分像。
凝脂一般的肤色,如同血染过的朱唇,唇角总是若有若无地噙着一点笑。
“当然知道。你不是在过桥的时候默念了一句‘不知道晴明今天在不在呢’吗?”
“你怎么连我想什么都知道啊!”
博雅盘腿坐下,把手里的篮子顺手放到一边。
“下回不要让你桥底下那个式神窥探我想的东西了。”
“唔……如果你认为那是式神的话。”
“不是式神,究竟是什么东西?”
“对博雅来说,只要理解成式神就好啦。”
“晴明——”博雅抱怨地看着他,“你总是这样神秘。”
“哦?你不就是喜欢我这一点么。”晴明微微笑起来,放下酒壶,也盘腿坐到地板上。
“这是夏天最后一树樱花酿成的酒。知道你要来,才去窖子里取出来。”
“味道会很好吧?”博雅面露笑意,似乎很有些期待。
“那是当然。”
晴明的眼睛扫过那只竹篮子。
“篮子里是什么东西?”
“是香鱼。烤了做下酒菜。上回拜托你解决黑川主的事情之时也吃过,看你吃得香,特意向千手忠辅大人又要了一些过来。”
“唔,真不愧是博雅,知道我的喜好。”
“这点小事总该知道。”
博雅不甚好意思地摸摸鼻子。
晴明手轻轻一扬,博雅只感觉他袖笼里的风带出一阵花香气。回过神来,面前站着一个白发红瞳的美艳女子。说是女子,又有哪里不对,仔细一看,头上一对毛茸茸的兽耳,在秋风里微微抖动着。
又是式神?博雅心下想。
那式神穿了一身雪白素衣,上前鞠个礼,捧了竹篮,就转到后厨的方向去了。
“那是?”
“你刚刚见到的白狐。”
晴明盘腿坐下,闲闲地给两人倒酒。
“喝吧。”
两人就这么享受着秋天的金风,一时无话。直到白狐端着烤好的鱼再次出现,又再次消失。
博雅只来得及看见草丛似乎动了动。
晴明拣出两条大的香鱼,抛入草丛里,嘴里念叨:“作为谢礼。”
两人就着烤好的香鱼下酒。
“说起来,这次找我什么事?”
“啊,说到这个。”博雅急忙坐正了,心下暗暗叹气,每次一来到晴明家里,就会变得闲散起来,除了喝酒闲聊,之外一律抛在脑后。
以至于总是忘记有正事要做。
“是有件事想来拜托你。”
博雅缓缓道来。
二
博雅的书童,是个老实的男孩子,起了个女孩子的名字叫樱,跟在博雅身边已有三四年。
连续七日,樱似乎都被一梦魇所困,每至深夜,都会重复做着同一个梦。
梦里是一个面目不清的女人,披散着头发,似乎是很美的女人。那女人时而伏在他耳旁低低地哭泣,呜咽着埋怨。
“你为什么离开我了?为什么不过来见我?”
时而又凄楚地笑起来。
“能遇上你啊,真的太好了。本来没有人愿意理会我。你能出现在我面前,真的是太好了。”
梦里如果只是这样,也就罢了。
可是樱提起梦的时候,仿佛还藏着一种深重的恐惧。博雅几次追问之下,才问出来。
说是梦魇的时候,总感觉双手、双脚与脖子,都被蛇一样的东西束缚着。说像蛇,倒也不是蛇那样的光滑,倒更像某种粗糙的皮毛,刚硬得像针刺一样。他甚至能感觉到皮肤被刺得鲜血淋漓。
每次从睡梦中清醒,都发现手脚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伤痕。脖子上也是,就好像被针做成的梳子一排排扎了一遍一样。
只是不待天明,痕迹又消去了。
起初几日,竟无法证明真的有留下痕迹。
书童连着几夜没睡,只想看看这究竟是一个梦,还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女人。
可是每晚强打精神,最终都会睡去。不如说,是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里。到头来,那女人究竟是否真的存在,还是没能搞清楚。
书童的精神被折磨得憔悴。
他跟自己的父亲广弘,提起过这件事,却被当成小题大做,骂了一顿回来了。
这天也是如此。挣扎着醒来,发现枕边放着一封书。
打开一看,是两句和歌。
“待君忆起时,方是重逢处。”
大概是这样的意思。
信中还掉落了两片干枯的樱花瓣。这样的季节,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。
“本不想用这等事情来烦扰博雅大人的。实在是无计可施。”樱瞒着父亲,这样对博雅说道。
博雅用言语安抚了他的情绪,便往晴明处来了。
晴明听罢,嘴角微微带笑。
“晴明!你可是已有了头绪?”
博雅忙不迭倾身向前,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“不算头绪,可以叫猜想吧。”
晴明手中的纸扇一下下拍在手心里。博雅刚要发问是怎么样的猜想,晴明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,微微前倾,用扇子堵住了他的嘴。
“博雅啊。”
“嗯?”博雅一时慌乱,随口应道。
“这个书童,你似乎很上心。”
“……那是当然了,毕竟他也跟了我这么久。——说起来,樱长得真像女孩子,漂亮得很。可惜这副皮囊了。”
晴明“嗯”一声,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会儿。
“这是什么必要的情报吗?”
博雅皱皱眉头,推开他的扇子,问道。
“谁知道呢。”晴明收回扇子。
博雅也不再计较。
“好吧。那今晚过来看看吗?”
“好啊,既然是博雅你拜托的事情。”
三
晴明穿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素白狩衣,带着化为人形、戴了一顶帽子遮掩兽耳的白狐,就这样到源博雅家里来了。
源氏宅邸很大。博雅的房门外也是一片院子。打理得很齐整,一盆盆难得一见的金菊在秋风里开着。地上没有什么枯黄的草。
他们在外廊坐下。几个家仆送上茶水点心。博雅刚要命人换酒上来,却看见晴明端着茶喝了。
“不喝酒么?”
“唔。既然今晚有要事,茶会醒神些。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博雅也端起茶喝了。
喝了一回茶,廊下出现一个人,大约十二三岁的一个男孩子。长得有些女气,一双眼睛垂顺着看向地面。
来人正是书童樱。上前半步,怯嚅道:
“我听说博雅大人把晴明大人带回来了……”
博雅朝他招招手:“樱,快过来给晴明看看。”
樱畏畏缩缩,不肯再前行一步。
“我这不洁之身……”
坐在一旁的白狐首先就笑了。
晴明用茶杯挡着嘴,也笑道:“博雅,看看你平时都教人家什么了。”
“我哪里教过什么!”博雅气急。又催促道:“快过来呀。”
樱还是不动,脸上有为难之色。
晴明放下茶杯。
“博雅,你认为妖物都是不洁的吗?”
“这个问题你说过。你说妖物也有心性率直善良的。”
“是吧。那你认为妖物会有感情吗?”
“应该有吧?”
晴明并不答话,视线投向天空。
“有许多妖物,正是因为感情这种‘咒’,过于执着,心生邪念,才显出‘不洁’的一面来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是感情束缚了他们啊。”
博雅随口叹道。
“你变聪明了嘛,博雅。”
“是晴明一直说话太难懂啦。——等等,你说我懂了什么吗?我怎么不知道我懂了什么?”
晴明和白狐闻言,不禁都大笑起来,换来博雅的埋怨的嘟囔。
书童一直站在廊下,大概听懂了一半。博雅再朝他招手的时候,终是迟疑着近前去,跽坐在一侧。
恰好就在这时,书童的父亲家仆广弘,从另一边拐过来。才抬头一看,连忙冲上来,就要把樱拖下去:
“你这个只会撒谎的小子,怎么可以坐在贵客的旁边——”
晴明抬手阻止了广弘。只见白狐忽然伸手向前,手腕一翻,竟从樱的衣领处揪出一根红色的发丝。
那根发丝通体都是红的,透着一些光泽。像是炽热的炭火颜色。
博雅凑过来看:“这不是你的头发吧,樱?”
“当、当然不是……”樱想必也是惊呆了。
晴明和善一笑。
“小白,干得好。”
博雅拍起手来:“晴明果然厉害!”
广弘呆愣愣道:“所以犬子……是真的被妖物缠上了?”
晴明只笑不答。
博雅在一旁,似是胸有成竹地笑着:“放心吧。晴明可厉害了。”
用过晚膳,晴明和白狐就到樱的房间里去布结界。
“喂,晴明,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?
“你吗?倒是没有什么要帮忙的。要不要看热闹?”
“好啊!”
晴明便在房间的一角摆了个倒扣的竹篓,嘴里念几句咒。
“好了。你到时就在这篓子里面躲着,无论发生什么事,都千万不要出声。”
“好。”
做好了结界,时候尚早。
晴明、博雅、白狐便依旧还坐在廊外,广弘和樱都在一边。
“说起来,能问一下吗?”晴明向着广弘道。
“什么事?”
“为什么会给这孩子起名为‘樱’?”
“这个啊。”
老家仆缓缓坐下,道出一段往事。
四
广弘的妻子原本是源家一个很小的分家里的次女。广弘入赘妻家,改姓源,已经是博雅十岁左右的事情。
婚后好几年,妻子都没有生出孩子来。他们很想要一个孩子,便各处求医,各处找人作法。结果尽是不尽人意。
再一年,忽而听闻平安京北边有座山,山上有株七八百年的樱树,许愿很灵,便带着妻子到那里去许愿。
说来也奇,两人许完愿,妻子便感到腹内隐约有呕吐之意。七天过后,叫医师来看,说是喜脉。广弘认为是那棵樱树灵验,为了还愿,便决定孩子不论男女,都叫做樱。
晴明听了,不语,扇子轻轻拍在手心里。
“对了。白天你似乎提到樱收到了一首和歌。”
“我马上拿过来。”
不多时和歌和樱花都被呈了上来。
“待君忆起时,方是重逢处。”
晴明朱唇轻启,念了出来。
“大概明白了。”他笑笑,“看来你是把人家女孩子忘了呢。”
樱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:“我没……”
博雅怪道:“晴明,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,连女孩子都不曾见过几个,你莫不是在打趣人家?”
“我可没说是他啊。我说的是‘樱’。此‘樱’非彼‘樱’。”
博雅摇摇头。
“你又在说我不懂的话了。”
“在我看来,不过就是一个被名为‘樱’的咒所束缚住的东西而已。”
晴明复又抬头看着夜空,弦月挂在枝头,落下一些光辉,和秋夜里开始变冷冽的风。
素白的衣袂被吹起。
白狐似是有感而发道:
“这可也是一段姻缘呢。”
“姻缘?”
晴明拍手笑道:“对。姻缘也是咒的一种。”
博雅用手捂着额头。
“晴明——你又来了。不是说不要总用这种听不懂的话来解释吗?”
被抱怨的那人只微微一笑。
“是吗?我先前说的那些,你还记得多少?”
“大概只记得一句。‘最短的咒就是名字’之类的。”
“这就够了。时候差不多,先进去吧。事成之后,我再给你解释。”
“这回你可要解释清楚!”
晴明嘴角噙笑。在博雅的再三要求之下,才答应下来。
夜深。
樱依言在房内如常睡下。晴明和白狐坐在一旁的阵内。角落里还蹲着个博雅。
广弘在隔壁房间睡了,和两个能干的家仆一起。就是听见响动过来看,也不要发出声音,只在晴明喊人帮忙的时候,再进来。
月亮慢慢爬上中天。落到庭院里的月光多了,房内只点了一盏小小的烛台照明,反而显得越发暗沉。
温度早降了下来。博雅躲在篓子里,一边觉得冷,一边冒着汗。
樱的被褥底下,放置五颗白石子,成五角之阵。
三更到时,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影。
那人能自由通过墙壁门窗。
门上先是浮现了她的鼻梁,接着是胸脯,接着是腿。摇曳的灯火中,尚看不清楚她的姿容。只从剪影看,身材曼妙,应是正值芳华。
她进来了。并没有看见晴明、白狐和博雅,直直地朝樱走去。
三条巨大的红色尾巴自身后出现。
原来是一只三尾火狐妖。
“樱……”
“我来了……”
“今天你想起我了吗?”
樱深陷梦魇一般,剧烈地挣扎起来,发出呜咽声。
红色的尾巴迅速缠了上去,分别锁住樱的手脚和脖子。樱的呜咽声被压制在喉咙里。
“你还是没有想起我……”
“你没有收到信吗?……”
晴明开始低声念起咒来。
咒念到大约二三十次,狐妖忽然变得痛苦。
“樱……樱!是你吗?”
她高声呼叫起来,整个屋子里的所有蜡烛油灯忽然一下子都被点亮了。
众人的眼睛都被刺出泪水。缓了一会儿,才看清楚狐妖的脸。
那是一张多么艳丽的脸啊!
黛眉如柳叶,凤眼微挑。唇角似染血。
那眼神带着悲伤,又有一股别样的魅惑。
博雅在篓内倒抽一口凉气。
“谁在那!”
三尾狐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,挣脱了五芒星的束缚,三条尾巴化成尖刺,朝博雅的方向刺去。晴明立时从阵内飞身出来,被狐尾一扫,后背狠狠砸在墙上。
白狐随后而来,瞬时放出九条尾巴,把三尾狐死死擒住。
博雅连忙从篓里出来,扶起晴明。晴明口角渗出一点血。
“晴明,晴明!”
“无妨。”晴明抬手安抚他。
博雅把晴明扶起来坐直,给他做支撑。晴明就这样靠倚在博雅身上。
“就是预见了这种情况,才会带白狐过来。”
晴明抬手拍拍博雅的脸颊,让他不要太担心。
广弘带着两个家仆破门而入,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。
樱也醒了过来,惊吓得满脸都是泪水。
“广弘先生。可否请你把信里面的樱花瓣取来?”
“……是,这就去!”
“可能还需要一碗酒。”
两个家仆迅速去办。
三尾狐盯着樱,忽而号哭起来,凄厉的声音震撼着整个黑夜。
“樱!—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,为什么!忘记我们的约定就算了,为何还要以这种方式算计我!”
樱躲进父亲的怀里,瑟瑟发抖。
“她听不见的。”晴明忽而开口说道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是说,再耐心等一等,她就能听见了。”
这时干枯的樱花瓣和酒都被取了过来。
晴明捻着樱花瓣,凑在唇边,念了几句咒语。
转而对樱说:“把花瓣吃了吧。如果吃不下,就把花瓣泡进酒里喝下去。”
广弘把花瓣放进酒里,催促他喝下去。樱颤颤巍巍地喝了。
不多时,樱的身上便幻化出光辉。
三尾狐一惊,拼命挣开了白狐的压制,扑到那团光辉身上。
光辉逐渐变淡,显现出一个穿着粉色千重衣的女子。
“樱!”三尾狐大叫起来。
“红颜。我都听见了。”
五
樱与红颜就是在那棵百年樱树下认识的。
红颜常是孤独一人。
某天散步到樱花树下,遇见了一个身着粉色千重衣的女子。
“那儿的你啊。”
她轻轻呼唤道。
“介意过来陪姐姐玩吗?”
樱回头看着她。
“姐姐要不要到这边来?风景很好哦。”
两人很快成为了好友。
也许又有百来年。
樱的灵性很足,人们常来许愿。她会消耗着自己的灵力,把人们的愿望告诉月亮,月亮就会帮人们实现愿望。
红颜日复一日看着樱对月祈祷的身影,发现自己早已开始深爱着樱。
可是她无论如何试着去触碰她,都没有办法碰到。
樱只是樱树的精魄,就像是一缕幽魂,怎么也触不着。
樱比红颜更清楚地知道,她们两个是如何相爱。
她也比谁都想要触碰到对方。
樱的灵力要到尽头了。她每天都承载着太多人类的愿望。剩下来的灵力,大概只够一个愿望了。
她没把这件事情说出来。红颜也并不知道会这样。如果红颜知道了,想必会开始怨恨人类吧。
“若是有一天,我成为一名人类,而你只是一只狐狸,我们便可以互相碰触了。”
她最后对着月亮这样许愿道。
月亮满足了她的愿望,让广弘夫妻到她这里来。她化为源氏腹中的胎儿,却因为灵力不足,一直沉睡在樱的体内。
但是红颜嗅到了她的气息,循着气息找来了。
“我走之前, 用树枝在地上留了些字,想必你是没有看见。”
“是啊,没有看见,怕是被来许愿的人踩散了。你留了什么?”
真正的樱口唇轻启,念出两句和歌:
“年年有此春,岁岁无相忘。”
红颜的眼中溢出泪水。
“你从没有忘记红颜?”
“从没有。只是身在咒缚中,不能回应。幸而有你带来的花瓣,使我最后觅得这一点力气,出来寻你。”
“那是你开出的最后一朵樱花。那棵树要腐坏了。我盼不到你回来,才循着气味,过来找你。”
“没关系。这样,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……”
两人深深亲吻。
过后,光辉自两人身上溢出。待光辉消去,三尾狐已化为一团火红的小狐狸。
小狐狸晃晃悠悠地走向清醒过来的樱,钻进他的怀里,蹭了蹭樱的脸颊,便趴在他的腿上呼呼大睡。
六
博雅依旧不带一人,只身到晴明府邸里来。
晴明闲散地坐在外廊,面前放着一小盘烤香鱼,一杯酒,一个酒壶。
手里还拿着一杯,闲闲地往嘴里送。
博雅连忙跑过去,一把摘下他手中的酒杯:
“晴——明——!昨天才受伤,今天就喝酒!”
“有什么关系嘛。”
“是不是我不管着你,你就又两壶下去了?”
“也只有博雅你才会管我啦。”晴明勾起一点笑容。
“白狐!你也不管管他!”博雅有气无处撒,竟对着白狐抱怨起来。
白狐微微撅起嘴:“我劝过了,奈何晴明大人从来只听你的。”
博雅不说话了。
仔细看的话,耳根有一些红。
白狐给两人换上参茶。为了弥补樱花酒的缺憾,香鱼换成了当季难得的樱花饼。
“呐,晴明。”
“嗯?”
“我大概理解昨天你说的那些话了。”
“哪些?”
“什么此樱非彼樱的。大概都明白了。”
“变聪明了嘛,博雅。”
“只还有一件事没明白。”
“哦?说来听听?”
“你问我为什么对樱这么上心,是为什么呀?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
晴明但笑不语。
“晴明——说说看嘛。”
“随口问问而已。”晴明微微撇过头,用茶杯遮掩了嘴唇边的笑意。
博雅仔细看了晴明一阵子。
“哎呀,晴明,我想到了。你该不会是——吃醋了吧?”
“嗯?才没有哦。”
晴明刷拉一下,打开扇子,遮住半个脸。
“你看,这样的反应,就说明有啦!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你就有!”
“博雅——”
“晴明——”
两人相持不下,都瞪着对方。忽而又同时笑起来。
樱花饼的香味,幽幽飘来。使得这一秋,倒仿佛还像夏天一样。
这样就足够好了,不是吗?
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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